春桃问得简洁,直了,不拐弯抹角,目地就是不让付群英回答的时候没有任何退路。
付群英并没有急着答他的话,而是要照看的孩子。
她的孩子已经六七个月,她将他放在躺椅上,他就爬来爬去,见什么扔什么,眼睛滚碌碌地望着前方,嘴里呀呀学语。
付群英看着孩子,时而将孩子拉住,时而又将跑远的他拉回来,待将这小家伙稳稳当当地放在椅子上暂时坐稳时,她才回答春桃的话。付群英沉着脸说:「我不让他碰,我说了算,我嫌他脏」
虽然她对春桃没什么意见,但说这话的时候,也没有好脸色,脸上的表情淡淡的,像蒙了层尼龙布。
春桃知道这样问也肯定解不开付群英心头的结,蔡得喜鸡八上长椰菜花这事,搁谁谁伤心,搁谁谁恼火,你一个大男人在外嫖娼,嫖也就算了,还不戴套,将那花街柳巷的病给带了回来。这算怎么回事。
这样的事儿,对女人的刺激太大,埋藏在她心中的阴影太重,一时半会儿,也想必是散不开的。
但怎么说,春桃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蔡得喜既然让他来搓合这个事,那么蔡得喜肯定在想尽办法之后,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,要不然,哪个男人愿意将自己患这丢人的病的事到处张扬呢。
他极力以平和的口吻劝导着付群英,说「群英姐呀,这两口子过日子,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嘛,就像我,也常与彤彤吵架呢,这吵后,过几天不就好了嘛。」
春桃拿自个打比方,他也知道,这林场里的家户人家,不吵不闹的基本没有,大吵三六九,小吵二五八的,倒遍地都是。
付群英长长叹息一声,说:「家户人家吵架,那是嘴上斗气吵架,我们以前还吵少了吗,那不同的,这次不一样!性质不一样!」
「那有什么不一样的?群英姐呀,咱们过日子嘛,心态要放好一点,事情过去,就让它过去了,你别老是掂在心上,这就想多了。」春桃以充理哲理的口吻,劝导说。
春桃这样说,反而更加激起了付群英心中的愤怒。
付群英将即将要爬下椅子的孩子拉了一把,一边愠色说道:「春桃小弟,不瞒你说呀,我心里太气了,你说,你说,他那熊样子,我能不多想吗,能不气吗?我不仅多想,而且每次看到他,我就想到他那里肮脏的样子,你不知道哩,你是没有看到哟,你要看到,那东西流着脓水,散着恶臭,保准几天都吃不下饭」
付群英说得很激动,激动处,还做了个想呕的表情。
这表情,确实表明蔡得喜那鸡八长了椰菜花之后,不仅难闻,而且特别难看,在她的心里留下难以解开的症结。
春桃一看她那作呕的表情,想象着蔡得喜的那东西长了朵椰菜花,心里就想笑。
但他觉得这样笑出来,又不好意思,被付群英看到,指不定她怎么想呢。
幸亏这时候有人进来买东西,是两个山村留守妇女,一瘦一胖,瘦得长得还可以,一看是刚过门没两年的新媳妇。
春桃之所以知道这是留守妇女,皆因他的店里全是五金用品,灯泡电杠启动器什么的,这事儿要男人在家,定然是男人来处理的。
果然,两人买了个电杠的启动器,却说不会安装,春桃只得告诉她们,这东西好安,搬上梯子将以前坏掉的启动器拔出来,然后将这个新的放进去,就行。
两妇女在春桃一番教导下,才买了东西走人……
春桃返身,看到付群英的孩子跑远了,她伸长腰肢去拉孩子。
斜着身子的时候,春桃看到,近几个月没有看到付群英,她就变瘦了,以前腰上是一圈泳圈,摸起来肉肉的,很有手感,现在骨头都凸出来,脸上那丰润的面颊,也因清瘦而露出颧骨,还有胸前那一对曾经迷恋的洁白膨大小兔子,也因孩子的吮吸,而变得低垂,干瘪。
看到这,春桃忍不住转变话题,不再说蔡得喜的事,而是嘴里嚷道:「哟哟,群英姐,这有几个月没有见,你都瘦了很多。」
一听春桃这样关心地问她,没有说蔡得喜嫖娼患性病的事,付群英的脸色就变得温和了。
她嘴角一裂,脸上露出浅浅的笑:「瘦了吗?是瘦了,这还不是带娃给带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,家里家外,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心,又要卖货,又在看娃,不瘦才怪。」
春桃「呵呵」笑着,到屋内给付群英倒了杯水,然后大方地说:「群英姐,这从山里出来,就在镇上玩几天,弟弟我尽做好吃的,给姐补补。」
付群英嘻嘻笑了笑,说「那好啊,我看你请姐吃什么呢?」
春桃笑笑,说「只要市场里有的,你想吃的,我就买,总行了吧……」
付群英说,「行,那姐就先谢谢你了。」
春桃说,「姐你客气了,你跟我客气啥,还将我当外人?」
……
两人说说笑笑,时间过得很快。
其间,付群英也问了郑彤彤的事,问她怎么不到店里来?
春桃告诉她,郑彤彤也来,只是来得少,这里没有电视,到处是卖的货,孩子想玩的空间也没有,她闲着也没个消谴,来过几次后,就不再来了,我平时呢,就在店内置了套厨具,平时都自个做午饭,早饭和晚饭回家吃……
一听春桃这样说,付群英也觉得这样挺好的,过日子嘛,总不可能十全十美,这店里要做生意,门面的租金又贵,所以这店内的空间,就金贵了,到处堆得是货品,是装货的箱子。
时近中午,春桃正在为买菜发愁,这要招待客人蔡得喜和付群英,又要看店卖货,人分身乏术,走不开。
他正准备打电话叫郑彤彤或岳母许雪丽过来帮忙的时候,看到邻居曾敏敏,穿着件花艳的小短袄袄,着一条绿茶裤子,正在对门的卖衣服的门店内,和那女老板扯蛋聊天卖风骚呢。
咦,她不就是最好的帮手嘛!
春桃站在店门上,朝曾敏敏招招手。
曾敏敏骋骋婷婷过来,问他喊我么事?
春桃便将拿了钱,让她帮着去买菜做饭。
自从被春桃放在简易床上办理过那次后,曾敏敏对春桃便有了些言从听计的感情。
但无奈自那次后,他的老公在建筑工地摔了腿,缠着包工头赔了三万多块钱之后,就一直在家静养。
直到前几天,他才勉强撑着身子,去另一个建筑工地看大门去了。
所以,这段时间,虽然曾敏敏也想来找春桃,想和他春情缠绵一阵,春桃也想找曾敏敏,但毕竟妇道名誉重于天,两人都忍着,见了面只是客气地招呼一声,目光互相纠缠缠绵一会,就匆匆而过。
要换平时,曾敏敏也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,今天之所以有空,孩子嘛送幼儿园去了,婆婆去了附近一个庙里,赶那烧香拜佛的香会去了。她正愁着在家要做午饭呢,这有人请求帮着买菜做饭,也为她增添生活的点缀。更何况,春桃这家伙,还是自己贴心的情郎。
曾敏敏爽快地拿着钱去买菜后,付群英说,「春桃,你个情种呀,这女的,被你搞了吧?」
春桃呵呵地笑笑,说「没有呢,群英姐你说笑话吧,人家哪让我搞!」
付群英说,「春桃你少来,我从她的眼神里就看得出,我是女人。」
春桃说,「看得出什么?」
付群英说,「她满是柔情!」
春桃说,「晕,你看看人家的目光,就能看出我有没有搞人家,这是哪门子逻辑?要是人家还说你看我的目光,满是柔情呢?!」
付群英见春桃这样说,也忍不住笑起来,她真的满目柔情地看着春桃,笑着说:「春桃,也不是我看这女人的目光,而是你姐,我了解你。」
春桃说,「姐了解我吗?我怎么不知道!那你说说,你了解我哪儿?长,还是短,或者粗?」
春桃这样说,说得这么露骨,这么直白,不仅让付群英产生暇想,而且让她满脸春霞,粉腮凝红处,目光赶紧闪躲到一边,实在不好意思。
作为过来的人,春桃这样一问,付群英的脸还是红了,她首先就想到自己和春桃有一次到肥水镇来捉蔡得喜的奸情,然后晚了回奶子山时,自己与他缠绵在野地里的情形,春桃里裆里东西的粗大,让她的身子就像航在海洋巨浪中的船一样,一会儿被他抛向半空,一会儿又跌入谷底……
她还想到,自己有次在做饭,正在灶台前翘着屁股烧火呢,春桃不声不响从后面进来,环腰将她抱住,然后将她的短裤给裸下来,就任她的屁股那样翘着,春桃就挥着大棒,直抵泉眼深处,弄得她身子舒爽得如水一样……
「姐,你怎么啦,脸杂红啦?」春桃将付群英的手打了下,提醒她。
付群英一下坐暇想中回过神来,辨解道:「哦,哦,没,没有脸红呀」
「还说没有呢,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看。」春桃笑着说。
「你胡说,姐说没有就是没有,你再说,我不理你了」付群英将脸扭向一边。
春桃嘻嘻哈哈笑着,朝店外边看了看,见路上没有行人,对面店里的人也正在售卖着东西,背着身子,他便飞快夺凑到付群英的身边,「啵」地一声,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。
这一吻,付群英的脸就更红了,她一边捂着脸,一边灿若桃花地骂,「春桃,要死了你,这要被人看到了,影响多不好呀,还以为我们杂的呢!」
春桃说,「能杂的?要看,随他们看去,管他们甚么球事呢!」
见春桃说得这么坚决,付群英心里也很美气。
春桃见付群英的心里舒爽了,这才又压低声音问:「群英姐,你说,这几个月,真就没有那个?是不是在林场里又找了别的相好的男人?」
春桃话里意思是,蔡得喜这得了性病,你没有与他交欢,是不是又找了别的男人来解决问题,或者也可以理解为,你现在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,从而嫌弃蔡得喜?
这话,付群英自然听得懂,她的脸一沉,很认真地回答,说,「春桃你说得是什么话呢?你姐的为人,你还不知道,我没有,真没有,你莫乱说啊,这造谣可是犯法的。」
春桃笑着点点头,又低声说,「那晚上想了,怎么办?」
这话虽然只有半截,却问得付群英不好意思,她伸出脚,朝着春桃踢了一脚。
春桃笑嘻嘻的,望着她。
付群英被望得不好意思,吃吃地笑着说,「能怎么办呢?你们男人能怎么办,我们女人还不是就这样办。」
春桃得寸进尺,说「我们男人呐,我们就是看小电影,看些爱情战斗片,然后用五姑娘来回套弄着,自撸呗。」
说着,春桃作了个撸枪的动作。
听春桃说得这么轻松幽默,付群英终于忍不住扑哧笑起来,她也学着春桃玩世不恭的那样,骚情地说,「那你们男人可以撸,咱们女人离男人就活不成呀,咱们也就是自抠呗。」
春桃哈哈大笑起来,然后色迷迷地盯着付群英,说,「我靠,那抠抠就能爽吗?肯定不如让男人的东西放里边弄着舒服吧!」
付群英听春桃说到这,很不好意思,脸红红的,她也知道上了他的当,他绕来绕去,就是想撮合她与蔡得喜的感情,她才不上这个当呢。
付群英嘴一咧,不怀好意地说,「我就是自抠,也不让他近身。」
春桃骚情地朝付群英抛个媚眼,意味深长地笑着说,「哪有你这样的嘛,那不是折糟蹋东西了,要不然这样,群英姐呀,你要不让他近身,那让我近身,行不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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